当南非科学家第一次提醒全世界注意一种新的SARS-CoV-2变种的快速传播时，一些人猜测它可能不会在其他国家流行。毕竟，在2020年11月至5月期间，一种名为Beta的早期变种在南非占据了主导地位，但它并没有向境外扩散太多，此后逐渐消失。

但这一次很明显，这次世界不会这么幸运了。尽管仍有许多问题，科学家们越来越相信，新的Omicron变种很可能会极大地改变大流行的轨迹。

Omicron目前已在70多个国家发现，并且正在迅速扩散。据Science报道，丹麦科学家估计Omicron离取代Delta成为最常见的突变只有几天的时间。哥本哈根大学的传染病研究人员Troels Lillebæk说：“我们看到的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快速传播。”

尽管疫苗接种率很高，但这个有500万人口的国家现在每天都有6000多个病例，大约是前一个高峰时期的两倍。（本周初，增长似乎有放缓的迹象，但这可能部分是因为该国的检测能力已达到极限。）拥有相似人口数量的邻国挪威目前预计这几周内每天将有超过10万例病例，除非人们大幅减少社会交往。

伯尔尼大学的病毒学家Emma Hodcroft警告说，即使Omicron引起的疾病比某些科学家希望的更温和，但天文数字的病例预测意味着前景是严峻的。她说：“很多科学家认为Delta已经将使这个冬天变得非常非常艰难了”，“我不确定这条信息是否已经传达给了决策者：Omicron会让这个冬天变得更为艰难。”

对于Hodcroft和其他病毒学家、免疫学家和流行病学家来说，Omicron是疫情过山车上的又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暴跌，就在假期之前，因为一个疯狂的电话，“我们又开始整个周末都在工作。”

与早期的突变体一样，少数国家向世界提供了大部分早期数据。南非科学家们第一次观察到Omicron的传播，已经对大量基因组进行了测序，并提供了有关早期病例的数据。丹麦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基因组监测系统之一，它深入了解了Omicron如何在Delta激增的情况下爆发。英国的科学家们正在进行一系列的研究，以确定Omicron在本地和其他地方的传播情况，以及疫苗是如何对付这种变异的。Hodcroft说：“我们应该非常感激”这些国家。

因此，Omicron的关键属性日益清晰。毫无疑问，这种变体具有巨大的增长优势。不太清楚的是，这主要是因为它可以逃避人类的免疫反应，还是因为它天生比它的前辈更容易传播。这在短期内可能并不重要，但对长期而言却很重要。如果这一切都与免疫逃避有关，Omicron相对于Delta的优势可能会随着对它的免疫力的增强而减弱，最终两者可呢能会共同循环。如果Omicron也更具传染性，它可能会取代Delta，就像Delta取代早期的变体一样。

Omicron在免疫逃逸方面的表现也越来越明显。来自南非的初步数据显示，这一数字的上升与再次感染的意外激增不谋而合。在过去的一周里，几个小组的实验室检测表明，无论是疫苗还是以前的感染引起的抗体，在中和Omicron方面的效力明显低于其他变体。根据第一批病例，英国的科学家估计，接种了两剂阿斯利康或mRNA疫苗的人对症状性疾病的保护要低得多。好消息是，加强剂似乎能使疾病的预防率恢复到75%左右，甚至可能更高，“我认为归根结底都是为了防止严重疾病的发生。”

南非最大的健康保险公司Discovery在12月14日公布的早期数据进一步证实了Omicron的免疫逃逸并不完全。数据显示，该国的住院人数增长比之前的浪潮要慢。这可能意味着接种疫苗和康复的人对严重疾病的保护仍然很强大——或者这种病毒本质上比 Delta 温和一些。

但是哈佛大学的流行病学家William Hanage说，严重性的问题仍然无法回答。他说，最近的基因组比较显示，Omicron是在10月中旬才开始传播的，此前的研究估计9月下旬，因此这种变体还没有感染足够多的人，因此无法得出任何结论。碰巧的是，南非的许多早期病例碰巧发生在年轻人身上，他们不太可能患上严重的疾病。而且，即使这种变异本来就比较温和，但病例数量可能会压倒卫生系统。“一位同事在我们Slack频道里说得很好，没有多少东西可以如此快速地传播，并且对一个没有它的社会已经拥有完整的医院是良性的。”

科学家们还担心，Omicron（从基因组学的角度来看，代表着已知变体的巨大飞跃）可能会带来其他令人不快的进化“惊喜”。例如，到目前为止，已经测序的Omicron基因组中，大约十分之一在一种叫做346K的spike蛋白中有一个额外的突变，据预测，这种突变可以使它更好地避开免疫系统。犹他大学的病毒学家Stephen Goldstein说：“Omicron已经在抗体逃逸方面取得了最大的成功了，所以它不可能再有什么变化了，但346K还是发生了变化。我们必须密切关注它。”

考虑到它与早期变种的不同之处，Krammer认为疫苗制造商应该开发适合Omicron的增强疫苗。然而，获得监管部门的批准并大量提供这种加强针需要几个月的时间，这对于解决许多科学家预期的危机来说，时间太长了。如果说过去一年是一个指标的话，低收入和中等收入国家不太可能获得有意义的数量。

目前，大多数欧洲国家都希望广泛地提供现有的加强计，再配合额外的控制措施，如禁止大型集会、戴口罩、改善通风、在家工作等，将有助于降低Omicron感染的浪潮，防止医院陷入困境。世界卫生组织的流行病学家Maria Khove说，尽管为那些还没有接种过疫苗的人来说，接种疫苗很重要。但“把疫苗送到高危人群的怀抱里。看看错过了谁，我们还关注这些。”

（Kai Kupferschmidt/生物通编译）